前两年,有一个女作家的名字总被提起,那就是萧红。电影《萧红》和《*金时代》把目光聚焦到这位一生经历坎坷的女作家身上,引发了大家对萧红的好奇心。在萧红短暂的生命岁月里,有许多的不理解和轻视,她用一生在逃,除了文字没有抛弃她,其他的,逃不了也爱不到。
逃,总是逃不掉
萧红,原名张乃莹,出生在黑龙江呼兰县一户富裕家庭,7岁时祖母去世后,她就搬去和祖父张维祯一起住,祖父是个读书人,一生除了读书啥也不会做。
在祖父的影响下,萧红熟读《千家诗》里的名言古句。但和一生滥好人的祖父相比,萧红似乎反叛的多,父亲张廷举不愿让她去哈尔滨读书,她就说要逃的,逃到修道院去做洋尼姑。父亲无奈,只好让她去念书。
在哈尔滨,萧红接受了新式教育,同时也见证了当时动荡的东北局势。当时,萧红的未婚夫汪恩甲也在哈尔滨,汪恩甲长得并不差,这个被父亲指定的未婚夫,她并不排斥,她还给汪恩甲织过毛衣,只是汪生性懦弱。
可是后来遇见了表哥陆振舜,未经感情历练的萧红动摇了,在包办婚姻的未婚夫和意气风发的陆振舜之间,萧红选择了能给她更多未来可能的陆振舜,祖父去世后,她没有了留恋,便和陆逃去了北平。
私奔的事情在呼兰河传开了,父亲张廷举被免了职,表哥家断了他的生活费,两人穷困落魄,家里是不管她了,陆振舜最后也离开了她,两人无疾而终。
从此之后,落魄、背叛、逃离仿佛便和萧红搭在一起。
走投无路的萧红,只好回家,一回家便遭到了软禁。或许老天爷注定要让这个女人过不平凡的一生,她又逃了出来。
逃到了哈尔滨,萧红遇见汪恩甲,正处在贫穷和饥饿中的她和汪同居了,住到了东兴顺旅馆,一住就是六个月,欠了四百块的房租。汪恩甲借口说回家借钱,走后便不再回来。萧又被软禁了,软禁在旅馆的杂货间里,还被威胁要被卖到妓院抵债。
萧红只好写信到《国际协报》求助,正好萧*是该报的编辑,萧*来看她,被萧红的才华深深吸引,第二天,萧*就把萧红给睡了,半强迫式的,那时萧红正怀着汪恩甲的孩子。可是,她依旧被困,《协报》的编辑们凑不到那么多钱。
这一次,萧红又是幸运的,松花江发大水。旅馆被淹,萧红在萧*的帮助下逃离了旅馆,这也正式拉开了萧红充满磨难和波折文艺生涯。
爱,是爱不到的
萧红是个认真的人,说她认真,不是说她“逃”避命运的认真,而是无论在怎样的处境下,她都“写”的认真。在世人眼中,她是个‘另类’,有学者也说其是个‘作女’,说她的悲剧是自己性格决定的,对此不置可否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,萧红的文字很特别,‘独具我见,不合众嚣’。可在感情上,萧红却是个没有天分的人。
萧红是爱萧*的,即便在香港的垂死时,她念叨的也是萧*,而不是端木蕻良。‘没有青春只有贫困’的生活里,她有萧*。从旅馆逃出来,萧*做家庭教师在外奔跑谋生,两人有了简单的住处,这也是她们的家,在萧红的回忆里,那是她最幸福的时光。
萧*(中)萧红(右)
经舒群介绍去青岛谋生的二萧,在青岛分别写下了《八月的乡村》和《麦场》(后被改名为《生死场》),直至舒群被捕,二萧仓皇逃到上海。此前,二人有写信给鲁迅先生,鲁迅回信中说“不必问现在要什么,只要问自己能做什么”。
逃到上海的两人接到了鲁迅的邀请,鲁迅先生也成为萧红中又一个重要的男人。后人们对萧红和鲁迅的感情也有各种猜测,萧红在死前,还希望死后可以葬在鲁迅墓旁。
一个“精神上的导师”,给了萧红很大的帮助,把二萧引进了当时上海的文化圈,认识了聂绀弩和胡风夫妇等人,并结下了深厚的友谊。可惜,萧红却陷入了萧*的情变中,不忠的男人让萧红很痛苦,她去鲁迅先生家的次数很频繁,两人时常讨论到很晚。
萧红和鲁迅先生
遇见鲁迅,萧红是幸运的,无论萧红对先生的感情基垫是什么,无论其中是否有男女之情。和先生在一起的时光,她或多或少有快乐在。有次,萧红穿了新的红上衣去问先生:“我这衣裳好不好看?”先生回答说:不大好看。之后先生解释说,比如红的不能配紫的,也不能配咖啡色的;绿的也不能配紫的;又说到她的靴子……
可惜,先生是爱不到的人。
此后,发生了很多事情,鲁迅先生病逝,萧红和萧*辗转于武汉、西安、重庆、和香港,在香港写下《呼兰河传》,患上了肺结核,葬于清水湾。
在西安的时候,萧红和萧*起了矛盾,萧红只想好好写作,萧*要去打游击。此时,萧*的老乡端木蕻良趁虚而入,端木在后人看来是个胆小,懦弱的人。但端木可以给萧红一个“安稳”的家,而那时,萧红又怀了萧*的小孩。
萧红和端木蕻良
所谓的安稳,在一个乱世,都很难。让人误会甚至不满的是,无论是在武汉还是香港,在萧红需要端木的时候,他都不在,甚至为了避难,先离她而去。萧红死后,面对世人的议论纷纷,端木缄口不语,18年未娶,每当萧红的祭日,他都想办法祭奠葬在香港的萧红。
萧红的男人缘很足,汪恩甲、路振舜、萧*、鲁迅、端木蕻良,包括她的仰慕者骆宾基。从某种意义上,这些都是爱不到人,汪恩甲、陆振舜逃了,萧*为了理想走了,鲁迅先生得病死了,端木蕻良不知道去哪了,等来一个骆宾基,最后她却死了。
这些爱不到的人也是深爱过的人,面对感情,认真就输了。
萧红
读着萧红的《商市街》《生死场》《呼兰河传》,强烈的生存感拉扯着人,无论时代怎么变,关于爱情、饥饿和生死,逃不掉,爱不到的故事总在上演,但可以肯定这就是生活,必须认真去面对每一段情,每一个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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