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肃白癜风QQ交流群 http://liangssw.com/bozhu/12961.html当我看到灌木丛,我的大脑会第一时间告诉我:它们很好烧。就好像人看到了酸杨梅,会不自觉流口水一样。以前,柴虽然不等于财,但是找到一片好柴带来的喜悦,也不亚于捡到了值钱的宝贝。最开始是在秋末捡拾落叶与松针,那时地面最干燥。天蒙蒙亮,就带上耙子出发,到山里转悠,如果能找到一处没被其他人耙过的树林,地上的叶子或松针就会很厚,不到一小时就可以耙满一担。但多数时候都找不到这种地儿,在山里转悠耙叶子的人多了,找一片没被耙过的地方和大海捞针的难度也差不多。要是偶尔找到这么一处地方,整个冬天这个好运气都会被提起,怀念那一刻的好心情。落叶与松针蕴藏的热量不高,每个冬天,我们家会有一个房子是堆满它们的,但是一点也不经烧。它们更适合把火烧起来,而不是作为主要燃料。主要燃料,开始是树枝和灌木,然后是树桩,最后是树干。树枝来源有两种,一是自家树上低矮的树枝,每隔一段时间劈一次,只留下树上比较高的树枝。劈过之后,树长的高高瘦瘦的,更容易成材。二是别人树上的干枝。大家默认干枝是可以自由取用的,湿的则不可以。如果有人挑了一担干枝回去,里面夹带了湿的树枝,在路上碰到别人的话,他一定会脸红。为了干树枝,我们会找一根七八米长的竹竿,在上面绑上钩子,用钩子钩取高树上的干枝。低处的干枝呢?内卷无处不在,早被别人取走了。灌木和韭菜差不多,区别是韭菜一年可以割很多茬,而灌木只能几年才割一茬。有一年,四姑父家的灌木丛不要了,让我们家去砍柴。这让我们家发了一笔“横柴”。连续一个星期,我们都在山里砍柴。由于四姑父的山和我们家比较远,出发时我们带了中饭过去,中午在山里热一下吃。回想起来,那是我第一次搞“野炊”。别说,野炊就是能让人胃口好。砍柴不易,挑柴更难,从五六里外的山里挑柴回来更难。父亲为了提高效率,总是一趟挑两担重重的柴。挑一担走上几百米,觉得很累了,就放下来走回去挑另一担。走回去的这个时间,就是休息的时间。相比挑一担到家再去挑另一担,用时会减少一大半。又过了几年,更多的人家长年在外务工,总体对柴的需求减少。以前,树砍掉之后,树桩肯定会及时挖回家做柴烧。这个时候,很多树卖给伐木场,树桩则遗弃在山里。树桩和树根是树身上最坚硬的部分,蕴藏的热量最高。我们家也瞄上了这些树桩。挖树桩很难,因为它深深埋在土里,想获得完整的树桩,就得把周边被树挤得厚厚实实的土都挖开。一个大树桩往往需要三四个小时才能挖出来,获得的柴也不少,一百四五十斤总是有的,两百多斤的也不少。每到冬天,父亲会花两个多月的时间在山里挖树桩,存满来年大半年的柴火之需。年2月下旬,隆回下了一场十余年来最大的雪。山里很多柏树都被压断了。我和父母亲趁周末在家处理了两天,只把一些离家比较近的树砍去枝丫,把树干背回家。而这两天背回家的柴,已够我们烧两年。只是周末在家做饭用,实在用不了多少。离家稍远一些山里的树,就暂时留它在山,被别人拿走也没太大所谓。过去三十年,一天天一年年过来,生活只是循序渐进。放在三十年的尺度,柴从重要的生产生活材料变得可有可无,经历过来的人还不太习惯,对好柴依然念念不舍。于家庭和个人,永远希望未来有这样一个梦幻时期,让生活变得截然不同,这一部分取决于个人的努力,更多的是依靠全社会的进步。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